自从上人圆寂之后,我每天都在长堤圣寺念佛,有时至夜里两三点才回家。
我既非人才,又无钱财,更无口才,上人愿收我为弟子,心中非常感恩。我一向身体不好,不能坐车、搭飞机或乘船,不得已坐了之后,必得在床上躺两天,所以不愿意出远门。即使女儿们说破了嘴,也不动心。六月十六日傍晚,众弟子们护送上人的法体回万佛圣城,我心里告诉上人:“我这次很想跟您去万佛城,希望去后不要让我躺两天。”当我将这决定告诉女儿时,她们都很惊讶。
一路上,我没吃药,心中默默地告诉上人。五、六个小时过去了。中途停车休息时,我从迷糊中醒来,也没觉得晕车。次日清晨六时许抵达万佛圣城,我到大殿礼佛。一连在万佛城住了四十多天,一直没有不舒服。平日按照万佛圣城的作息时间,早晚必定到无言堂,有时夜里一点多也还在那儿绕佛念佛。
当时我住在菩提精舍,人不太多,楼下住了三、四位老太太,其中一位越南太太,不会中文,广东话也难懂,我又不会越南话,平日沟通时只好比手划脚。她的法名叫果洁,已七十多岁,由法国来,有风湿病。我告诉她,我的法名叫果成,可是她始终不记得,便说:“我就叫你‘朋友’吧!”
一天晚斋之后,回到精舍,果洁指着一个花圃说:“这是我一九九一年种的。”又接着说:“师父救了我的命,我那时住在加拿大,患子宫癌,医生告诉我用止痛药,但至多可活六个月。于是我每天拿着师父的照片,对着师父说:“师父我不想死!”我打电话到加拿大金佛寺,告诉法师我得了子宫癌,快死了,心里很难过。后来法师将此事当面告诉师父,师父马上吩咐法师在加拿大的金佛寺,连续念两个月《华严经》,并回向给我。但我当时在医院,并不知道这件事,住院一个月左右,医生叫我出院,并说:“我检查过了,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听了十分着急说:“完了,完了!医生叫我回家去等死啊!”但医生却说:“我没什么药给你,因为都好了。”后来我到金佛寺,法师见到我很惊讶地说:“为什么你来了?”我答:“是医生叫我出院的。”法师说:“师父要我们连续念两个月的《华严经》。您怎么一个月就出院了?我当时听了,对师父感激不已,那是一九八八年的事。”听完这位越南老太太的叙述,内心十分感动。
望着前方一个荒芜的花圃,心中想着,师父荼毗大典那几天,会有很多人从世界各地来参加。人们平时都会经过这里。若能将那个花圃也整理好,该有多好。我将这想法比手划脚一番告诉果洁,她似乎听懂了。第二天便见到她找来铲子、耙子等工具。
那个荒芜的花圃约二十呎长,十二至十四呎宽,其中长满了烂草。并有成堆的石头,我们二人发心翻土、捡石,第一天的天气热得不得了。上午做到十点上供前,下午忙到七、八点,但是还有许多干土未翻,果洁告诉我:“你相不相信,明天一定很凉快!”我心想,会有什么好天气,但没说出来,各人还是做各人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天空阴阴的,做完早课,用早斋后,又去草地上继续翻土挑石。直到七、八点,心里想:“太阳还没起来呀?”果洁说:“今天一定是好天气!”我本是容易流汗的人,但那天微风一阵阵吹来,十分清爽。我说:“师父保佑呀!”我们二人很高兴地工作到十点,再去上供。下午又继续再做,天气仍然是阴凉的。到了晚上,果洁说:“你信不信,明天还是这样的好天气!”
果然,第三天仍然是好天气。我们俩很高兴,因为眼看着工作就快做完了,最后我们必须将石头及杂草用独轮车运到指定的地方。
第四天上午,天气仍是凉凉的。心想:“这种天气应是春天才有的,怎么在此炎夏有这样的天气?”果洁后来告诉我:“我那天跟你讲会有好天气,你不相信,对不对?每天夜里我回到宿舍,都去求师父,说:‘师父我们一个六十多岁,一个七十多岁,想要整理花圃,好让佛友们来万佛城时赏欣悦目,师父您一定要帮助我们呀!’所以我有这个自信!”我们二人说着十分高兴。
我们第四天一直忙到约十一点才完工,之后还到师父面前道歉并告诉师父:“真感谢您啊!”午斋后,约十二时四十五分左右,天气便热得不得了,一时四十五分,大众一齐诵念《华严经》,约两点左右有二人热得昏倒了。那天下午,人人都连连挤去喝水。
果洁说:“上人就是如此慈悲,恩待我们,让我们完工,我的师父就是你的师父,我们都应该感谢。”她接着说:“师父虽然色身走了,还是能听到我们说的话。”
真是不可思议,一连两天半,天气如初春一般,一点汗都没有,花圃的地整好了,并种上很多花,为此我作了短短一偈,以表达感恩的心
声声阿弥陀
铲铲忏悔心
杂草乱石一并除
不负吾师教诲恩
在万佛城住了四、五十天,身体没什么不舒服,来回路上也不晕车,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人与人之间不要分别语言的不同,每个人所发的心,真心都是一样的。我们二人萍水相逢于万佛城,由于都是怀着感恩心而来,所以任何问题也都因此化解了。
是故空中无色相受想行识亦亡蠲
六根六尘并六识三心三止透三关
白牛大车磷磷转黄脸小儿跳跳钻
若问个中何旨趣前三三接后三三
宣公上人《般若波罗密多心经非台颂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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