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人在十一年以前,对我说我会让人叫到一个一千哩以外的城市,我绝对不会相信。那时候从不敢想象自己会离开自己的窝巢,至于自己单独生活,那更是不用提了。
那时是一九八四年,我不过是众多无知的人之一,正在加州波摩那市一间大学念书,准备以后能挣钱。我猜这是我身边人人都想走的一条正常的路。
我是很内向的,在校时不善交友,勉勉强强读完工程系课程,就等着通过求职的最后一关──面谈。所以当我接到这份唯一的工作通知,却是来自西雅图时,我家人和我自己都很吃惊。我父亲答应让我外出去工作几年,积些经验再回来。因为要到外地,所以我母亲就陪我一起去帮忙安顿住处。(在我心深处有一种感觉,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要离家远走,是很不平常的事,所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作用。)
两年之后,我开始在洛杉矶我家附近找工作,但也没找着。几乎三年以后,一九八七年有一个曾改变过宗教信仰的人来找我。他走了之后,我开始反省自己,我虽然说自己是佛教徒,但我对佛教却一点都不明白,因此我就开始深入研究佛教。
我出生在缅甸,在那儿住了十三年,缅甸这个国家是信佛的,那儿有许多佛塔。我记得有时我去佛塔拜佛,有时有僧人威仪肃穆地来到我们家门口,我就拿食物供养。我是这么愚痴,直到在西雅图住了几乎三年,我才生起好奇心想要深究苦的因和因果循环的道理。
在我离开缅甸十三年之后,我的菩提心才发芽,我决心要找一间寺庙。有一个星期六我在报纸上看到一个小启,字体很小,上头说金峰圣寺在拜万佛忏。第二天我就上那庙上去了。
那庙上有英文版的佛书和经典,我开始看三步一拜的书,看了之后,我脑海里日夜不停的,不断萦回着这椿事,甚至于当我下车走进办公室的这段路,我都在想这件真实修行的事。这使我看清了幻觉的云翳,也因而使我想更深入地去研究。我感到很幸运,也很感激能有机会听到上人讲解的《六祖坛经》和《楞严经》,佛经实在是「难遭难遇」。
金峰圣寺的英文课,采用三步一拜的书及上人开示录来做教材,每一个人轮流念一段,然后讨论其内容及其英文结构。每次书中的材料都很生动活泼,使上课的人都很有精神,对我来说,这门课可以说是一门佛教概论的课。
我越深入思考佛经中的道理,我越了解因果定律,我终于开始吃素,皈依三宝。在一九八八年十月,我的母亲和三个姐妹也开始吃素,我们都成为上人的弟子了。
庙里的法友们,也常集体到加拿大温哥华听上人讲法。上人的慈悲是普及众生无微不至的。我记得有一回,我带了一位朋友去温哥华卑诗大学听讲演,我先跟她去看她的一位朋友,因为在那儿待了很久,又加上对路不熟,等我们到讲堂时,已经晚了。我们坐下后,我拿出录音机来决心要把每一句法语都录下来。我正在忙乱地将一片录音带放入录音机里去时,忽然好像有默契似的,讲法停了,当时说法的人是坐在上人身边的一位法师,他忽然就不讲了。所以在我忙乱地准备录音那几秒钟的时间,他什么话都没有讲,静悄悄的。我的朋友小声地在我旁边说着:「他们在等妳。」当我把录音带放进去,可以开始录音时,那位说法的人才又开始讲法,好像他知道似的,又好像有人给他打了讯号似的,这岂不是上人慈悲的无言之教吗?
上人讲法一向都是很精进的,他说法的时候,总是专心致志很有力的,让人不能不注意。有一次回家时,我妹妹放了一片录音带,是上人在马来西亚讲解的〈大悲咒〉,她点了一支香插在电视机旁边的佛桌上。当播放录像带时,从一开始那支香的香灰就没有断落过,并且朝向播放中的录像带方向弯下去,我们看着香灰渐渐弯下去,一直到最后录像带播完了,香灰也弯成九十度角,持续了三十分钟才断落。这好似象征着上人说法时心不旁鹜,专心致志的精神集中力。
上人曾说:「专一则灵,分驰则弊。」又说:「一切唯心造。」在《开示录》中,上人说及「一念」,「善恶都在一念之间,我常说人心就像空中的浮尘一样,忽尔在天,忽尔在地狱、饿鬼、畜生道里。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没有什么稀奇的,只要除去坏习气毛病就行了。」
上人讲得多么直率,可是在不同的环境之下,行起来又是多么不容易。但是我仍愿尽我最大的努力,谨守身口意三业清净,为人谋福利,愿一切众生欢喜受持法宝。善哉!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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