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年前的一天,一位朋友建议我,和一位高僧结缘,时间定在下一个星期天。不知是我思想之“能波”走在
Minkowski 的三世(过去、现在、未来)同存的“光锥” (Light cone) 平面?还是我乘着超光速的“迅子”
(Tachyon)回到未来?当晚即清晰地梦见一位连照片都没见过的高僧,表情严肃的在坐禅,如如不动。剃光的头上有三座像是“”(山的象形文字)的金属物,以等距插在头上。到真正见面的那一天,眼前的这位高僧,果然就是梦中的那位。他们对我说:“他就是宣化上人。”他慈祥的笑着问道:“听说你看见我头上有“ ”的东西?”“是的,那是什么?”“那就是佛眼,佛已经事先看见你了!”佛?哪尊佛?在哪里?……!?莫非是……咫尺天涯的阑珊灯火?
这段奇缘,使我能在日后,常以超时空的角度去观看、研究这位“佛哲”。
语丝轶事
现在让我举一些日常小事,及一些亲近上人的人对他的认识,加上读者的想象力与判断力,来认识这位,既让人敬畏又让人敢于去亲近的正知觉者及这位觉者的智慧:
(一)易象干博士(曾任法界佛教大学校长),是最早追随上人的众多白人弟子之一。在上人身边数月后,有一惊奇的发现:“他(上人)根本没有他自己这个人。”
(二)有一次,上人坐在我车子的后座上,从后视镜中可以看到上人闭着眼睛。当车子正要超越前面一辆灵柩车时,上人口中念念有词,以一连串的手势对着灵柩车挥着,超度车里面的亡魂。他对众生慈悲的定义,包括了中阴身阶段的亡魂,“同舟必有前世因,擦身而过也是缘。”
(三)另一次也是在我的车上。当车行驶在曲折而风景优美的山路上时,上人忽然问我:“你对克林顿和范士丹意见如何?”一向直言直语的我,立即回答上人:想当三军统帅的克林顿,年轻的时候曾逃过兵役,现在克林顿支持堕胎合法化,是伤国本。克林顿以其“只吸不吞”
(Never inhale)的吸大麻哲学,被人贻为笑柄。关于范士丹的问题,我是这样回答师父的:她为争选票,支持同性恋者,而间接滋生爱死病患者,为道德丧沦。上人听完后,加了两句:“他做什么事,都会反反复覆。”“你该是归队的时候了!”
(四)上人曾就上述两个政见,和许多人讨论过。这些人包括市众参议员、教授、学者等。在此论点上有异议者,上人会立即毫不犹豫、毫不保留地反驳,一点面子都不给:“请问市长先生,两个太阳或是两个月亮在一起,还能滋生万物吗?”上人单刀直入的狮子吼,并不是嫉恶如仇,而是来自他的大慈大悲,为那些被堕掉的胎儿及爱死病患者吶喊求救。
(五)美国作家 Rick Field,在其书中提到上人 的一位(白人)弟子。有一次偷藏了一块“派”(馅饼)。晚课完后,偷偷地从防火梯溜到屋顶,正要吃时,上人亦爬上屋顶,该弟子装着双手合十,慢走默诵佛经,上人则作相反方向绕行。到第三圈绕完时,上人大笑,问了四个字:“感觉如何?”(How
do you feel?)数年后,这位弟子完成了一项祈求世界和平,三步一拜的壮举。最后到达目的地时,上人手上拿了一块“派”,又大笑着,对在场所有人士说:“这位僧侣叩头了千里,就是为了吃这一块『派』!”这就是上人的幽默。
(六)开放的胸襟:上人常听弟子们,以音乐来表达佛偈之美;上人的弟子,小沙弥们也以小歌剧的方式,让众人了解行者(孙悟空)随唐三藏取经的历程。在国际译经学院与万佛圣城,也常有科学家们集聚一堂,讨论科学与佛法的泾渭难分之处。每当有重大决定时,上人亦以民主方式,以“脑力激荡”来集思广益。最后,则以最常用的一句话:“用你们的智慧去办!”来考验及培养弟子们的能力。
(七)布什总统一九九二年竞选的第二次辩论会,曾提到“我再度当选总统后,我要领先将我的年薪立刻减百分之二十”。这即是响应上人的“总统不受薪”的建议。上人曾经希望布什成为“无薪”总统,以为国人、世人之表率。
(八)一九九四年十二月五日时,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上人仍然舍己为人:“我现在就好像两个人,一个人现在仍然到处救众生,我这一个人,我是不会管他的,我是不会帮助自己的!”
莲花初开
在两千五百年前,释迦牟尼佛曾说:“在我灭度后的两千五百年,至高的教义(佛教)将在一个住有红脸人的国度发展开来。”这个红脸人的国度,就是住着印第安人的美国。
美国作家 Mr. Rick Fields 在其著作《天鹅投湖心 》
(How the Swans
Came to the Lake) 一书,推荐宣公上人为第一个来美传扬佛法的中国和尚。书里提到宣公上人曾在一九六八年于
三藩市预言:“今年美国将有五朵莲花绽开!”就在一九六九年,有五位白人徒弟到台湾基隆海会寺受具足戒,开美国白人受佛教具足戒的先河。这件事情的历史意义重大,因为只有当地的人传法给当地的人,佛教才能算是在该地扎下根来。
佛教就在这第一只“天鹅”的飞投湖心后,一步一步地发展开来,随着别的中国僧侣(尤其最近)相继地来到美国传授教理、弘扬佛法,一片兴旺景象。套一句优美的西洋诗句:“黄莺初啼响彻云霄,而十姐妹(鸟)的吱叫,也增加了树林的热闹气氛。”
惠能大师的出现
当年这位为母守孝的白孝子,有一天参禅静坐时,见到六祖来到他的面前说:“你会把五宗变成十宗……,你的弟子将数如恒河沙。你将到西方弘扬佛法,是佛法在西方真正的开始。”等他送走了六祖时,他才顿然想起六祖已圆寂久远(在公元七三一年)。
世界公民及人道主义者史怀哲,被称为是自耶稣以后的,最能实践基督真理的一位伟大信徒。
在《观世音菩萨普门品》里,有这么一首优美的偈颂:
瓶中甘露常遍洒,手内杨柳不计秋;
千处祈求千处应,苦海常作渡人舟。
“渡人舟”与“度轮”都是佛菩萨实践大悲愿力的工具。度轮即宣化上人之法名,以此推敲,宣化上人──这位昔日长白山的乞士,为母守墓的白孝子,把自己身体当做可以让人践踏走过的“蚂蚁”,不就是释迦牟尼佛以来,最能实践其悲悯、慈爱、清净、庄严的无我觉者么?
大道曰逝
今年(一九九五)三月二十二日,我在日记中写道:“昨日梦见师父圆寂,(我虽没皈依,但是都以师父称呼他),我手推车上山(车,其实是一圆桶),师父往云端走,我对师父说,我还想写信给他……;前两星期亦梦见师父穿着白色的衣服,躺在一张台上(大家去看他时),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大家笑着……。”做了这个梦后不久,有一天(约四月初),我带一位沈姓友人到万佛圣城去,回来后,听到电话留言有两个师父的弟子的留言,师父要我立刻回电,师父只有短短的三句话:
“我快回去了,你要珍重,你还有事做!”
没想到,这是竟我和宣公的最后一次对话。难道师父晓得他在这地球上的旅程表?或是旅程自定?
临终遗言
一九四八年,宣化上人跋涉三千多公里来到广东宝林南华寺拜见禅宗大德虚云老和尚。两位大德相见如故,虚云老和尚知宣化上人是载法之器,故于几年后即以灯传上人。这件事一时在佛教界为人津津乐道,传为美谈。因为当时宣公上人只是三十多岁的年轻和尚。
时光仍然荏苒,四十多年过去了,当师父化缘将尽,病卧在床时,曾郑重的提名恒律法师做为法界佛教总会的主席。师父以英文president(总统)解释了他的意愿,“你们都要好好支持他”,声音稍弱,但言词恳切,字字铿锵,犹回绕不绝于耳。
New star(新星);New president(新方丈)。尤其最后这句话,师父的声音似乎提高了一点。我们以虔敬之心,期望万佛圣城的每一份子,都能以师父的意愿为意愿,好好护持这位年轻的方丈。
这件事意味着一段时期的结束,就是另一段时期的开始,事情就是这样继续下去。诚如科学家所言:“一切有为法都只是事项与流程。”
乘愿再来
“我从虚空来,回到虚空去”,这是何等即色即空、解脱自在的圆融大美,可是我总遐想老子的“大曰逝,逝曰远,远曰返”,这九个字是宇宙旷古以来最美的道悟:道之美在于它的流逝无常,流逝到极远之处,又要回返本原。
我很执着!师父的十八大愿尚未全了,在逝、远、返的道上,他一定会再乘愿而来,这是可以兑现的预言。让我以一首泰戈尔独有的美丽的诗句,来表达我期待在一个未知的时空连续区(time-space
continuum),恭敬重逢宣化上人的法喜情境:
总有一天,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旭光里,我将为你唱颂一首歌:“从前我曾经见过你,在那地球的光中,在那人类的慈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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