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四年七月
去洛杉矶探望师父,那时师父刚动完手术,身体十分虚弱。令我惊讶的是,上人虽然因病卧床,但仍然时时为身旁的弟子们转法轮。一天,医院为师父送来简单的食物:一盘水果,一杯果汁,几片面包。师父笑着说:“大概只有在医院里,才吃得较好。”
一九九四年八月九日
今天早上,师父的精神很好,一见面,师父就说:“Good morning!”(早安!)虽然身体不适,但师父仍然很关心地问:“今天风雨这么大,你们来干什么?最近圣荷西佛学班如何?某某人生病,有没有去看医生?……”听到师父的这些话,心中非常难过。师父从不为自己着想,却时时想着佛教的事、道场的事、众生的事。
跪在师父床前,望着师父瘦弱的身体,不禁令我想起一件事。一次,马来西亚来了一批人,到万佛城求见上人。这些人多数有病,脸色黯淡无光。上人一见,便知道问题所在。这些人经上人加持后,有的人脸色立即好转,甚至有一位坐轮椅的人,也可以站起来慢慢走。但他们可曾知道,师父当时整个身体颤抖,脸色铁青地回寮房去了。看到这种情形,我悲泪盈眶,师父忽然回头对我说:“要好好研究佛法,少哭一点。你可知道,有多少人能真正明白万佛城山门的那两句话。”又说:“你不要难过,自己生死自己了。真正要难过的,是那些不知好好用功办道的人。”对我而言,又是一记当头棒喝。
上人的每一句法语,都令弟子终生受用无穷。
《华严经》〈十回向品〉中说:
菩萨一切皆周给,内外所有悉能舍,必使其心永清净,不应暂尔生狭劣。或施于头,或施眼,或施于手,或施足,皮肉骨髓及余物,一切皆舍心无吝。
师父以他祟高的德行和慈悲的愿力,担负起众生的业。将自己的身体化成无量的国土,让各类难调难伏的众生,依此国土而住。上人舍弃了自身的健康,换来众生身心得到安稳。
《华严经》〈阿僧只品〉:
于一微尘毛端处,有不可说诸普贤,一切毛端悉亦尔,如是乃至遍法界。彼毛端处诸国土,无量种类差别住。有不可说异类剎,有不可说同类剎……于彼一一诸法中,调伏众生不可说。或复于一毛端处,不可说劫常安住……菩萨如是大慈悲,利益一切诸世间。
《华严经》〈普贤行愿品〉更提到:
若此恶业有体相者,尽虚空界不能容受。
由此可知,师父为众生所承担的,是多么大的业啊!
愚痴的自己,常常为没有机会亲闻师父讲经而悔恨。直到目睹师父躺在病床上,才突然醒悟:其实,无论在健康或病重时,师父的行住坐卧,时时刻刻都在为众生演说无字真经,转华严大法,真是“有眼不识观世音,有耳不闻圆顿教。”虽悔之,已晚矣!
一九九五年六月九日
南下洛杉矶,瞻仰上人的法相,心情非常沉重。见上人躺在殡仪馆冷冰冰的铁板上,难道这就是〈宇宙白〉所言:“冰天雪地……大慈悲普度,流血汗,不休息。”的境界吗?为什么师父能救众生的法身慧命,众生却不能“请佛住世”?一定是众生的业力太重,一定是我们没有真正的“忏悔业障”,没有福报请上人长久住世。
一九九五年八月
清晨,阳光洒遍了万佛圣城,和煦的晨光中,似乎又见到上人慈悲的面容。四众弟子们,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师父留下的正法及六大宗旨,将由这些四众弟子发扬光大。
太阳,只是暂时隐没,当阳光再次冲破黑暗的时候,将把光和热洒遍三千大千世界。
但愿师父的每一位弟子,将师父所传的法宝,时时持之于心,身体力行。将来也都能够成为另一个太阳,照破无明黑暗,带给众生无限的光明。
藏教菩萨事六度圆修妙觉理顿明
无智破执空诸相不得非证了法融
于一毫端现宝剎坐微尘里转法轮
此语说出鲜诚信未悉知音有几人
宣公上人《般若波罗密多心经非台颂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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